蓝玫瑰

乙女/梦女,写手/翻译

[授翻][阿卡姆桶]披萨外卖女孩的哥谭生存指南(五)

原作:Morveren

译者:香草柠檬Lemon

原址&授权见合集

配对:Jason Todd(Batman: Arkham Knight)/Reader;Tim Drake/Barbara Gordon

警告:详细的暴力描写


Chapter 5  善行


“我们常常会为自己的善行感到羞愧,如果人们看到了这些好事背后的动机。”

——弗朗索瓦·德·拉·罗什福科


他在雷声中醒来。


啪嗒啪嗒。雨落在屋顶上。有什么东西漏下来了,冰冷的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正好停在脸颊上的J上。他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动了一下,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如果没有他设法搞到的廉价防弹衣,那颗子弹一定会撕裂他的器官的。


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有人在笑。


这是今天Jason Todd第二次觉得自己快死了。


接着闪电乍现,刹那间,整个房间都被一种明亮而寒冷的光照亮了。


房间是空的。Jason独自一人。


没有人在笑,他想。没有人。


他坐了起来,因为猝然袭来的钝痛脸色狰狞。


陶瓷防弹衣在撞击时粉碎,将子弹的冲击力分散到整个框架上。有效,但它不是为多次受击而设计的。


Jason是真他/妈的走运才会在上东城和一群最好战的混蛋打了一架。


还有恐惧毒气。


一种可恶的混合药物,会让你的肾上腺素超载,直到心脏衰竭。


每次Jason遇到它,它都变得越来越可恶。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指还在颤抖。如果他眯起眼睛,就能辨认出手上的暗色斑块。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他身上结满了伤疤,即使血管里没有残留着恐惧毒素,也会使他行动笨拙。


他把两根手指贴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着自己的颈动脉,小心翼翼地不去碰那像蛇一样缠绕在他脖子上的一圈伤痕。


Jason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数。


每分钟65次。对一个刚刚睡醒的人来说,这个数字太大了,但考虑到他在过去24小时内接触过恐惧毒素,这个指标对他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他腰带上的一个口袋里还塞着另一瓶恐惧毒素解毒剂,但Jason想存着,以防他将来还需要它。


有什么东西把他吵醒了。


好吧,是什么除了寒冷和该死的屋顶上漏下的雨水之外的东西。


在黑暗中,他头盔的红色似乎在发光。


房间里充满了静电的声音,接着是神谕惊慌失措的声音。


“红头罩?红头罩?你在吗?”


有那么一会儿,Jason不想回答,他想在床上翻个身,把床单拉过头顶,也许想睡个安稳觉——一个逃离梦魇的好觉。


“红头罩?Jason,拜托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阵轻微的震动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永远也听不完蝙蝠侠关于假名和保护身份重要性的说教。


但是蝙蝠侠不在这里,已经六年不在这里了。


这个念头足以让Jason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拿他的头盔。


他的手指很不舒服,仍然因恐惧毒素的后遗症而颤抖。如果他的头盔不是已经破了,他会担心它从手中滑落并损坏的。


“神谕,我在。”他的喉咙感觉就像被砂纸磨过一样。他舔了舔嘴唇,能感觉到唇上的裂缝。


他有多久没喝东西了?


“Jason!感谢上帝,Dick担心死你了。我不得不阻止他对哥谭地毯式的搜索。”


这个消息让Jason检查了腰带上的追踪器。每次他们夜巡,蝙蝠侠都会确保他们身上有追踪器。


但这对你也有许多好处,不是吗?一个阴险的声音在他脑中说。


所有的追踪器都功能齐全,除了他外套上的那个。Jason非常肯定那已经成为一堆灰烬了,连同他在东区的其他装备。


“你以为他现在已经找到我了。”Jason说。昨晚他在新哥谭很快就被夜翼发现了。


Jason感到一阵内疚,感觉就好像他的内心深处被钻了个洞。他不应该离开的。


他听到了最初的打斗声,玻璃破裂的声音,硬木地板上的脚步声,还有你的尖叫声。


但当他听到夜翼的声音时,他内心的某种东西退缩了。就像一只小虫子从一束光中匆匆逃离一样,某种内心驱使让Jason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从最近的窗户爬了出去。


他的喉咙里尝到苦涩的味道。


每次他看到蝙蝠侠的黄金男孩,他仍然会看到小丑的幻象,有时打扮成罗宾,有时打扮成夜翼。


大多数时候是蝙蝠侠。


他觉得如果看到了夜翼,他大概会吐出来吧。


“我没告诉他你在哪。”神谕说。


Jason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为什么?”


尽管这段通话的音质很差,但他非常肯定自己还是听到了神谕哼了一声。


“为什么?Jason,你在逃避他!一般来说,如果你想要见某人,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好吧,你说得对。我不想见到他。”Jason低声说。


“他很担心你,Dick求我告诉他你的位置。”神谕的声音柔软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他身上仍然带着烟味。


“Nicovante的帮派之一。”他喃喃自语,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热,“他们伏击了我,烧毁了我在上东城的一些安全屋。”


也烧了他的大部分装备,如果他没有被烟味弄醒,他自己也会被烧死的。


Jason的肚子绷紧了,等待着Barbara的回答,等着那些刺耳的训斥和总是让他感到心寒的失望。


他脸上的伤疤好像在发烫,他抑制住了想用手捂住它的冲动,双手紧紧地攥着头罩。


他几乎能听到蝙蝠侠的声音,他几乎能听到他说夜翼可以做得更好,你的继任者可以做得更好。


“你没事吧?你需要帮忙吗?”Barbara的声音穿透了他的思绪,尖锐而清晰,让他集中了注意力。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他的腰侧仍然疼得要死,子弹打在了他的防弹衣上,但没有一颗穿透。尽管如此,Jason还是怀疑接下来的几天他会像个老人一样蹒跚而行。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新区的一个安全屋里。”他说。


Jason不想再说更多了:他的安全屋怎样一点也不安全——这是一间小木屋,每当一阵风吹过,它就吱吱嘎嘎作响,他的大部分装备怎样存放在东区的安全屋里,他讲怎样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搜索补给。


如果他告诉神谕,她可能会坚持派夜翼过来——或者更糟,罗宾,他真的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咬着嘴唇,竭力压住她的一连串问题。


“Jason,”她问,“你安全吗?”


现在轮到Jason冷哼了。在他看来,“安全”真是种相对的说法。


他有枪,有破裂的头盔,还有一个藏身之地。


当他还是个流落街头的孩子时,这已经远远足够了。


作为红头罩,这还不够。当他在东区杀死了几个黑帮头目后,Jason没想到剩下的人会联合起来追杀他。


通常情况下,一旦他们的头目被杀,这些帮派成员就会分散开来,要么组成更小、组织更少的团伙,要么加入一些Jason还没有开始处理的更大的团伙。


他猜想,指望他们不再把小孩子卖给哥谭那些最变态的混蛋实在是一种奢望。


“Jason?”神谕提醒。


“我现在很好,”他说,“我需要调查一下昨晚袭击我的人。神谕,他们再用恐惧毒气。”


“我知道,Tim昨天晚上把两个人从一个老妇人身边赶走,他们在用恐惧毒气折磨她。”


提到他的替代品,Jason有些恼怒。当然,罗宾他/妈的已经赶在他前面了。


“稻草人还在疯人院里。我得弄清楚他们是从哪儿搞来的,他们准备拿它干什么,还有……”Jason犹豫了一下。


当然,神谕是上天派来帮他的,他知道:她帮忙赶走了夜翼和罗宾,但Jason知道她也在向他们汇报情况。


不然的话,夜翼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他?


“Jason,”神谕的声音轻轻的,“说出来没关系。”


“昨天晚上,有人把我带出了东区。她带我回了她的公寓,如果她说的是真话。”


“那就说得通了。你的追踪器昨晚带我们去了新哥谭的一间公寓。”神谕说,“Dick确实提到遇见过某人,嗯,还和她打了一架。他说她穿着快餐店的制服。”


“我听见了她的尖叫。就在我离开之前。”内疚感在他的肚子里翻腾,感觉火辣辣的。


“那就是Dick了。他觉得她是个帮派人员,还打断了她的鼻子。”


打断了鼻子。Jason胸口的紧绷感减轻了,他可以忍受了。幸好只是打断鼻子而不是被一枪打到脑门上,幸好只是夜翼而不是Nicovante的帮派成员,决心为死去的老板报仇。


在几分钟的寂静之后,神谕补充道。“她应该在妈妈咪呀工作,你还记不记得那家我们曾经点过外卖的意大利老餐馆。”


在内心深处,Jason记得


在那些罕见的他不用忙于在蝙蝠侠那里补课的时候,他记得他和神谕坐在一台巨大的电视机前,有时候还有夜翼。Alfred在后面某处徘徊,试图掩饰他对他们摄入的大量垃圾食品的不满。


但是,他却说:“不,我不记得了。”


尽管通话质量很差,但他几乎能听到神谕沾沾自喜的笑声。“据我所知,只有两家快餐店仍然向东区配送。一家名为‘妈妈咪呀’的披萨店和一家名为‘胖周’的中餐馆。‘胖周’餐厅目前因装修而关闭。这没那么难。你想要地址吗?”


他想要。但Jason认为,在这时候,他欠神谕的已经够多了。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找。”他很快地瞥了一眼外面,雨已经慢慢小了下来,然而寒冷似乎从所有细小的缝隙里渗进了他的安全屋。他的手冷硬,沉重。当他活动它们时,他能感觉到紧绷的皮肤在抵抗,他皱了皱眉。


好像他还需要更多的理由来讨厌寒冷的天气一样。


“好的。”


他刚要切断电话,就听到了神谕的声音。


“Jason,你能帮我个忙吗?”


他的喉咙哽住了,他能感觉到脸上的烙印在发痒。


我只是需要你帮个小忙,托德。毕竟我们是搭档。搭档之间会互相倾诉的。告诉我:谁是蝙蝠侠?


又是一阵颤抖,神谕的声音穿透了他的思想,像手术刀一样干脆利落。


“你介不介意回复一下Dick的信息啊?他一直忧心忡忡。”


他喉咙里的紧绷感减轻了。“夜翼的短信?”


他还没想过要检查一下手机,神谕通常用他头盔上的专用线路与他通信。


好吧,Jason发现他确实欠神谕不少。


“好,我会的。”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松了口气的声音,不过也可能是一声叹息。


“谢谢你,Jason。”她停顿了一下,“你知道这条通讯路线被加密了,对吧?你可以叫我Barbara的——”她还没说完,Jason就挂断了电话。


不。他不能这么叫他们。


他的腰侧疼得厉害,酸痛的感觉像心跳一样持续不断。他的手指在面具表面留下了印迹,他能看见自己的手指又在颤抖了。


Jason把裂了的面罩扔到床上,一瘸一拐地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桌上放着他的手机和枪。暗色的金属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奇怪的光芒,Jason忍不住怒视着他们。


当他失去知觉时,你拿走了他的枪。


他的手在发痒,想伸手去拿枪,想感受那熟悉的重量。他不是孤立无援的。至少拿着枪的时候不是。


但是,Jason让自己去拿了手机。


24条消息,6个未接来电。


他哼了一声。


他浏览了一些消息:“Babs不会告诉我你的位置。你还好吗?”“Jason,已经四个小时了,看到了回复一下好吗?”“Babs说你应该没事,但是如果你回复我一下的话我会更好受的。”


大部分短信的内容都差不多,除了最后一条,而这又让他感到一阵罪恶感。


“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或者不想跟我说话,我能理解。注意安全,小翅膀。”


他的手指停在了删除图标的上方,通常,Jason一看完短信就会删除。他的历史信箱的什么也没有,万一有人拿到了他的手机,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恰恰相反,Jason发现自己正在打出一条回复:整个过程非常缓慢,他的手指感觉僵硬而笨拙。


我很好。现在不要用你的短信轰炸我的手机了。


不到五分钟,夜翼就一条接着一条地发了四条消息。


谢天谢地你没事。


你那里安全吗?


希望昨晚之后你一切都好。


谢谢回复。


嗯,神谕只要求他回复夜翼的信息,没告诉他要开启他妈的一场对话。他今天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电话和头罩一样被他丢到了床上。


外面,雨似乎停了下来,这在哥谭很难得,这里似乎只有三种天气:下雨,暴风雨或者即将下雨。


他记得那些与蝙蝠侠夜巡时寒冷潮湿的夜晚,那时他还是罗宾。那种时候,冰冷的水就像是破碎的冰棱扎进了他的皮肤。


Jason记得他那时如何努力的咬紧牙关,努力不让牙齿打颤,努力向蝙蝠侠展示他能处理好这件事。


见鬼,他甚至还记得当他看到蝙蝠侠微微点头时,胸中划过的一丝骄傲。


不管他们夜巡回来时有多晚,Alfred总会迎接他们。睡眼朦胧,但仍然会准备一些热饮和最温暖、柔软的毛巾。


不是所有的日子都那么糟糕,Jason想,不是所有的日子。


这是这种想法让Jason Todd打开了安全屋的门,没戴面具,走进了哥谭。



***



这是那种一切都显得懒洋洋的日子。


偶尔会下雨,有时候下得很大,让你觉得投资一艘方舟也许是个好主意。但有时雨丝很小,几缕细细的阳光能穿透云层。


Lydia香烟的烟雾飘荡在天花板上,接着她放声大笑,向另一个客户索要小费。


拖把拖着地板擦去鞋印上的泥巴,结果新顾客一进来又把地板弄脏了。


时不时地,你会听到厨房的烤箱打开然后砰地关上的声音:至少Ant一直忙个不停。


“没有给我的?”Lydia经过时你问她。一张五美元的钞票从她的口袋里露出来,上面潦草地写着什么,好像是某人的号码。


“恐怕没有。”她说。她的声音因为常年不断的吸烟而受损,有一种低沉的咕噜声。


你曾见过她从卡车司机那里榨取20美元的小费,他进来时只想要一杯咖啡,只想和人聊一聊,除了声音之外她什么也没有付出。


Lydia在你正坐着生闷气的那张桌子旁边停了下来,对你挑了挑眉毛。


她上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了,你不知道你应不应该提醒她,或许这是她自己做的。


“你知道吗,我对你感到很惊讶,昨晚你让我和Ant都很担心,我还以为你会享受平静。”


“平静可不能帮我支付账单。”你抱怨,“我得有活干。说到这个,Lou昨天是怎么放过我的?”


Lydia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没事。Lou没有发现。”


听到她的话,你心里一阵激动,把脸从脏兮兮的桌子上抬了起来。


“你昨晚替我干了?”你满怀希望地问。


据你所知,Lydia不会开车,她也没有车,这也是你能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


Lydia不耐烦地弹了弹手指。“是Ant替你跑的。我整晚都在收银台、厨房和做服务员的工作。幸好昨天晚上我们只有一位顾客。不客气。”


你皱起眉头。“Ant送的?”


Ant是妈妈咪呀的厨师,他很少离开厨房,除了某些时候,Lydia很难对付一个大吵大闹的顾客。看Ant一眼就足以让大部分人闭嘴了:高大,肌肉发达,身上纹满了纹身,Ant看起来不像个厨师,倒像是某个混乱夜总会的保镖。


“是啊,爱信不信,他可以离开厨房。”Lydia停顿了一下,“他昨天晚上很担心你。”


你的嘴角动了动,如果你没有这么疲惫的话,你会笑一笑的。


“Lou在哪里?”你问。


Lou是被妈妈咪呀老板宠坏了的儿子,在妈妈的坚持下,他现在在餐厅工作。


“为了了解员工”,你曾经听她告诉过他。


当然,你并不认为了解这些员工对他来讲有多大帮助,因为你非常肯定,在Lou正式接管妈妈咪呀的那一刻,所有员工都会辞职。


“在后面,磕什么东西磕嗨了。他告诉我那是毒液(Venom),我告诉他那很可能是某人的尿被染绿了。”Lydia假装打了个哈欠,“老样子,老样子了。”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后剩下的顾客——一位灰色头发的老卡车司机正弯着腰看报纸——然后坐在了你对面。


她熟练地用手打开了一点点玻璃窗,然后点燃一支香烟。


你对Lydia的习惯了然于胸,所以没有抗议。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气从窗户缝里吹了出去,香烟的末端染上火光。


指甲修剪整齐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烟,灰烬落在了灰白色的瓷砖上。


在房间的另一头,你看到Sam怒视着年长一些的女人。


“你欠我的,你知道。”Lydia说,“嗯,我和Ant,但是,你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不太爱说话。”


好吧,你确实欠他们的,没有必要和她争论这一点。


“你想要什么?”你疲倦地说,“如果是想让我请你们吃晚饭什么的,那你们就不走运了。我的大部分薪水都用来保证这个月剩下的日子还能用的起电了。”


而且你私下里刚刚同意把一个月一半的薪水给Lou,这样Sam就可以开始她所谓的洗碗工“试用期”了。


在你去接她的那个早上,你都以为Lisabet要亲你了。


这个孩子似乎决心不让她失望——每当她完成了洗碗的任务,她似乎总能找到别的活干:擦桌子,倒垃圾,清理脏兮兮的地板。 你差点想告诉她放松点,但她似乎很享受这样。


但是每次你看着她的口罩,你都会忍不住感到一阵微弱的颤抖。


哥谭的空气污染非常严重,人们戴口罩的情况并不少见,所以Sam明亮的黄色外科口罩并没有真正引起人们的注意。


但是每次你看到它,你都会想起Lisabet的故事,Nicovante的手下拔掉年轻妓/女牙齿的故。


你忍不住想,如果他们发现你干的事,他们会对你做些什么。 你以前中过枪,是的,胸口上中了一枪,你差点没挺过来。


三天,持续不断的痛苦,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你昏过去了,你就没办法让你的身体自愈了,你会失血过多的。


一颗子弹击中头部听起来似乎更加永恒。


“嘿,你没事吧?”Lydia的声音让你停止了胡思乱想,“天哪,放轻松。我又不是想要你的第一个孩子什么的。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眨眨眼。


听起来还不算太糟:据你所知,Lydia厌恶哥谭的地下组织,她甚至试图和妈妈咪呀的老板提议,把他们在送货路线上经常出没的地方拉入黑名单。况且,她在哥谭长大,她至少知道红头罩是何方神圣。


“根据你脸上的表情,我可以猜到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女服务员慢慢地说,向后靠在椅子上,“但我还没说完,你必须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还必须告诉我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Lydia指了指Sam的方向,她的声音传到了那一边,Sam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洗碗工,我找到了一个。”你说,希望她不要再强调这个问题。


“她看起来才他/妈的十岁。”


“我的到。”Sam插嘴。她说话时口齿不清,让人很难听懂。你可以看到她说话的时候脸色苍白——女孩显然知道她的声音是怎样的。


卡车司机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但只是耸耸肩,继续看下去。


Lydia看上去一点都不苦恼。“那么,也许你应该过来自我介绍一下。”


作为答复,年轻的女孩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拖把。


“那就休息一下呗,自从来到这里,你还没有坐下过。而且,”Lydia一边敲着窗户,一边补充道。雨点开始溅落在窗户上。“它只会再次变脏。”


Sam犹豫了一下,疑惑地朝你的方向瞥了一眼。


你耸了耸肩,照她这样干,她会在今天结束之前把自己累垮的。


那个女孩小题大做地把拖把收起来,你很肯定,自从看门人把收银机里的东西拿走后,拖把就没怎么用过了。 Lou曾发誓要对下一个人做一次彻底的背景调查,但是五个月后,他仍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


“你确定这样做可以吗?”Sam问道,坐在你旁边,“我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Lydia做了个鬼脸。“见鬼,我们所谓的老板要休息9个小时呢。 你很安全。”


“九个小时……”Sam再次看着你,寻求肯定。


“Lou通常都是磕/嗨的,什么也不会管。”你解释说,“只有在他妈妈在的时候,他才会真正做点什么。 Lydia维持着这个地方的运转。”


女服务员朝你的方向吹了一个烟圈。“你太抬举我了,孩子。”


“我送餐的时候她会照顾你的,”你接着说,“当事情变得太吵闹时,派出Ant。 除了核弹,他什么都能搞定。”


“吵闹的?”Sam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再加上她口罩上的笑脸,整个效果就像卡通人物一样可爱。“像一场枪/战?”


她伸长脖子看着那些在餐馆外面闲逛的人。


Lydia皱着眉头看着你。“说真的,你是在哪里认识这个孩子的?”


你记得Lisabet关于上东城某些地方需要避开的警告,你禁不住想知道Sam的生活到底有多“吵闹”。


“她是Lisabet手下的一个女孩。”你解释说。女服务员从你讲的故事中认识了那个老妓/女,虽然她们从未见过面。


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声音很大,你和Sam都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


“她就像他/妈的十岁!”


“我十四岁了!”Sam愤怒地说。


“这样就好些了吗?”Lydia哼了一声,“我不知道Lisabet和孩子们一起工作。”


“她不是,这就是为什么Sam现在在这里。”你解释说,“好吧,可能还是试用期。”


“试用期,”女招待重复道,“试用期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Lou会拿到你半个月的工资,给Sam一份兼职工作,但你不会这么说。


“他想确保她是个‘勤奋的工作者’。”你说。


“是的,因为他不会把一半时间花在工作上,”Lydia讽刺地说,“好吧,你现在来了。 你只要尽自己的本分,我们就会相处得很好。”


女服务员在座位上向前探着身子,朝你的方向戳着点着的香烟。 一些灰烬飘到桌面上。“现在,我相信你欠我一个故事,昨晚你让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麻烦。 你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


“你昨晚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 Sam问道。


“是的,一个非常大的东西,”你喃喃自语。


我把一个受伤的人带回了我的公寓,现在我害怕正在追杀他的帮派会来追杀我。

“是幽灵吗? ” Sam低声说,眼睛睁得大大的。 在桌子底下,你可以感觉到她的手紧紧抓住你的膝盖。 她看起来太年轻了,不像十四岁的样子。


你开始希望幽灵了,至少你听说过他。


大滴的雨滴溅落在窗户上,你向外望去,正好看到大雨再次落在了哥谭的街道上。 透过窗户,你可以看到人们急忙打开伞,或者奔向最近的避雨处。


看一眼的玻璃门,你就会知道现在有更多的人挤在妈妈咪呀的雨篷下。 即使从远处,你也能看到一个金发的慢跑者,由于下雨,她的白衬衫现在看起来是半透明的。


你碰了Sam一下。


“答应我,如果我让他们进来,你不会去拿你的拖把吧? ” 你问, “我会讲我的故事的。”


年轻的女孩点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们看起来冻僵了,”她说。 声音如此低沉,使她的口齿不清变得更加严重。


你在门口停了下来,注意着外面的人。 那个金发的慢跑者,穿着湿透的衣服,瑟瑟发抖。 一个穿风衣的矮个子男人。 一个老妇人,也穿着慢跑服。 另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男人,站在雨篷的边缘,肯定被雨水淋湿了。


没有办法辨别他们是不是某个帮派的成员。


就在前几天,有一则新闻报道了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妇人用拐杖和一罐催泪瓦斯驱赶持械劫匪的故事。 在哥谭生活你必须坚强。


你向一切可能在听的东西低声祷告,打开门走了出去。


“嘿,”你大声地说,这样你的声音就能盖过雨声。


有几个人转向你,包括那个金发的慢跑者和那个矮个子男人,尽管那个老太太和那个穿红夹克的男人一动不动。


你把拇指向后一扭,指了指妈妈咪呀。


“如果愿意,你可以呆在里面暖和一下,”你说, “别担心,我们不会让你点任何东西,只是尽量不要把太多的泥弄到地板上。”


金发的慢跑者是第一个进门的,她匆忙地低声说: “谢谢。” 牙齿还在颤抖。


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很快跟上了她,你看见他一看见Lydia,眼睛就亮了起来,Lydia站起身来,递给那个金发慢跑者一件外套。


雨篷下的另外两个人仍然没有动。


也许这位老太太听力有问题,你看到她盯着外面的街道,脚跟轻轻地摇晃着。


你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拍她的肩膀,这样你就不会吓到她了。


“女士? ” 你尝试,“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呆在里面。 那里比较暖和。”


老妇人带着灿烂的微笑转向你,当你看到老妇人洁白的牙齿时,你不禁想起了Sam。


“谢谢,我一会儿就进去。 我喜欢下雨。”她说。 她说话时也没有口齿不清。


那个穿红夹克的男人,他的手塞在口袋里,你不禁怀疑他是否带着枪。


也许他的手只是太冷了,也许你只是有点多疑。


“嘿,”你喊道,提高了嗓门,好让他透过雨声听见你的声音。


你抑制住了颤抖的冲动,廉价的制服对寒冷没有什么抵抗作用。


那个男人仍然没有动,他的脸转过去,盯着街对面的一家商店。


也许那个人没有听见你的话,你走近他的时候心里想着。 他的鞋底被雨水打湿了。


“嘿,”你又试了一次,这次还轻轻拍了那个男人的手臂。 ”我是餐厅的人,你可以进来,如果你—— ”


当那个人转过身来面对你的时候,那些话在你的喉咙里消失了。在他的左脸颊上有一个烙印,一个烧伤的疤痕,在它周围的皮肤上撕扯着,使它看起来很紧,很疼。 一个J的形状。


什么样的变态会做出这种事?

你意识到那个男人正盯着你,等着你把话说完。


他有一双蓝眼睛。

和那个戴红色面罩的男人一样的颜色。 快速扫一眼他的头发,你就知道他们的头发颜色也一样。 你不自觉地退了一小步。


该死该死该死。

那人的嘴巴扭曲着,好像很痛苦,他连忙垂下眼睛。


出于某种原因,这个动作让你想起了Sam,她戴着遮住嘴的口罩,每次她说话的时候看起来都很羞愧。


如果你没有通过 Lisabet 认识她,你会是那种让她对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人吗? 盯着她直到她觉得有必要把自己遮掩起来?


想到这个,热气从你脸上掠过。


“嘿,呃……如果我让你感到不舒服或者其他什么,我很抱歉。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仅此而已。 听着,如果你想进来避雨的话,你可以进来。 我们不会收你钱的。”


你在犯傻,你愤怒地想。 很多人有蓝眼睛和黑头发,该死的,昨晚闯进你家的那个家伙也有蓝眼睛和黑头发。


根据如此站不住脚的证据就妄下结论是愚蠢的,尤其是在哥谭,这儿的许多男人似乎都有同样的特点。


这个人似乎是仔细考虑了你刚才说的话。


“我一会儿再来。”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补充道。 “谢谢。”


你耸了耸肩。“没问题,想进来就进来吧。”



***



“今天做好事了吗?”当你走近时,Lydia讽刺地说。


穿夹克的男人进来时,玻璃门的铰链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他潮湿的鞋子把泥弄得瓷砖上到处都是。


Sam很明智地什么也没说。


你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对女服务员尖刻的评论置之不理。


“还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你问道。


Lydia身子前倾,皮革发出吱吱的响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趣。


“那就说吧。”她的声音很低,大多数时候是为难相处的顾客保留的。


“听说过一个叫红头罩的人吗?”




[tbc]


所谓,看文五分钟,翻译五小时,大概就是这样吧……

字数9400+,作者大大太能肝了!

这一章的杰看得我好心疼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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